新美国驻华大使就职!一文起底他对中国真实态度
来源: 昆仑策网 综合作者:战略纵横家 2022-02-09 21:22


美国副国务卿舍曼此前发布推特表示,已为新任驻华大使伯恩斯举行宣誓就职仪式,并称伯恩斯将在美中关系中“为保护和促进美国利益发出强有力的声音”。伯恩斯曾任美国驻北约大使,在去年12月获美国参议院投票通过担任美驻华大使一职,填补了该职位一年多以来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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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美国新任驻华大使是什么来头,他对中国的真实态度又是什么?


一、从职业外交官到哈佛教授


尼古拉斯·伯恩斯1956年生于美国纽约州布法罗,中学就读于马萨诸塞州韦尔斯利,17岁参加美国实地服务项目赴卢森堡短暂留学,本科就读于波士顿学院并获得文学学士学位,专业为欧洲史。后获得巴黎大学学士学位,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外交学院硕士学位,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美国外交和非洲问题。他学习过法语、阿拉伯语、希腊语。


在进入美国国务院之前,伯恩斯曾在A.T.国际担任职员,这是一个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经济援助的非营利组织。


伯恩斯在非洲和中东地区开始外交生涯。1983年至1985年,他在美国驻毛里塔尼亚努瓦克肖特大使馆实习,后担任美国驻开罗大使馆副领事,并于1985年至1987年担任美国驻耶路撒冷总领事馆的政治官员,协调美国对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西岸巴勒斯坦人的经济援助。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伯恩斯在总统乔治·布什的领导下,担任苏联(然后是俄罗斯)事务主任。在此期间,他参加了所有美苏首脑会议和许多其他国际会议,并专门讨论经济援助问题、美国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关系,以及与波罗的海国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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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到1995年,伯恩斯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服务。他曾是比尔·克林顿总统的特别助理,还是俄罗斯,乌克兰和欧亚事务的高级总监。他在白宫的主要职责,是为总统就美国与前苏联十五个国家的关系的所有方面提供建议。


1995年到1997年,伯恩斯担任美国国务院新闻发言人,并兼任国务卿沃伦·克里斯托弗和国务卿玛德琳·奥尔布赖特的公共事务助理秘书。在担任这一职务期间,他每天举行有关美国外交政策问题的新闻发布会,陪同两位国务卿进行所有国外访问,并协调了美国国务院所有的公共宣传计划。


1997年到2001年,伯恩斯是美国驻希腊大使。在担任大使期间,美国扩大了与希腊的军事和执法合作,加强了在巴尔干半岛的伙伴关系,增加了贸易和投资,促进了人文交流。


伯恩斯支持2003年入侵伊拉克,曾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美国常驻代表。作为北约大使,在该联盟致力于在伊拉克、阿富汗和全球反恐战争中的新任务之际,他领导了由美国国防部联合组成的北约特派团,并接纳了七名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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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18日,伯恩斯宣布退休,理由是关注家庭问题,并寻求政府以外的其他机会。当时,美国官方的一份声明指出,伯恩斯将继续以顾问身份担任美国特使,以最终完成《美国-印度和平原子能合作法》。


从美国国务院离职后,他在哈佛大学肯尼迪学校教授外交、美国外交政策和国际政治方面的课程。伯恩斯也担任阿斯彭战略小组(Aspen Strategy Group)的主任,该小组是外交政策专家论坛,在美国外交界有较大影响力。


伯恩斯还为科恩集团工作,这是一家武器制造商的咨询和游说组织。同时,伯恩斯为高盛、美国银行、道富银行、花旗银行、霍尼韦尔以及许多其他公司、大学和协会的员工进行咨询并作演讲。


二、伯恩斯的对华认知和理念


2019年,伯恩斯作为阿斯彭战略小组主任,召集美国外交官、学者对中美关系做了专项的内部研究报告,并为这份报告作序。从这份序言,我们可以看出伯恩斯对中国的态度以及对中美关系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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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关系专项内部研究报告 图源:哈佛大学


伯恩斯认为,中美是两个大国,两国关系正在经历迅捷而剧烈的变化。在过去四十年,美国对华奉行全面接触政策,只是在有必要时进行竞争。但过去几年,美国两党都改变了态度,从接触战略转变为正面竞争。伯恩斯认为,其原因在于中国在经济和军事领域日益咄咄逼人,美国不得不有所反应。


尽管伯恩斯个人不喜欢特朗普,但对于特朗普政府的对华政策转变他予以支持(但伯恩斯批评特朗普政府退出TPP是个战略错误—编者注)。伯恩斯表示,对于美国的国家安全而言,中国和俄罗斯的体制已经超越恐怖主义,构成更大威胁,因此美国对华政策转变获得了两党的支持。他认为,今后中美两国的竞争集中在以下四个领域:


第一,经贸领域。


中美是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经济体,两国既是最大的贸易伙伴,也在印太地区及世界范围内为追求经济优势而竞争。中美两国于2017年开启的贸易战让投资者神经紧张,让全球市场震荡。他辩称,特朗普发动贸易战,主要是因为美国商界对中国的不公平和非法竞争日益不满,对中国不遵守知识产权表示愤怒。


他认为,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野心勃勃,在包括东南亚、非洲、拉丁美洲部分国家在内的世界诸多地区产生了影响力,美国未来也要与之展开竞争。美国的优势在于资本市场、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力量以及纳米科技、生物科技等诸多领域的核心竞争力。


第二,印太地区战略军事能力。


二战后,美国在印太地区一度享有无可匹敌的优势,然而,未来几十年中国在该地区的军事能力有可能取代美国的地位。中国致力于发展蓝海海军、弹道导弹系统以及强大的空军,目标是和美国的海空军展开较量。为了遏制中国军方,美国的做法是开发新一代武器系统,包括空天技术、无人机、水下项目等。伯恩斯还声称,中国在南海修建人工岛屿和声索主权的行为是美国和国际社会的严重关切。


在美国,有人主张在印太地区美国应该继续保持统治力,但也有人认为鉴于中国军力的发展美国无法做到持续保持优势。后者认为,美国应该转向威慑,致力于保护该地区的盟友和合作伙伴,为此,美国必须在先进武器方面加大投资力度。


中美两国军队在南海、东海近距离接触已经成为常态,为了在印太地区保持和平,关键在于强化两国政府间的危机管理机制,以便减少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如设立热线,建立国防高层对话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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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美国双航母南海战备 图源:美国海军


第三,数字时代中美的军事技术竞争。


阿斯彭战略小组曾就技术和国家安全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结论是这可能是决定未来中美竞争的最重要因素之一。两国都在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生物科技的基础上开发新一代武器技术。如果某一方胜出并获取技术优势,对于两国之间乃至世界范围内的战略平衡都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美国从国家安全角度限制对中国公司的高科技产品出口是重要举措,但有人提出和中国全面脱钩,无论政府官员还是商界人士,大都予以反对。


对于美国来说,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让亚洲和欧洲盟友一道来对华为进行所谓的“抵制”。另外,对于硅谷而言也存在巨大风险,在数字时代,硅谷必须和美国政府合作才能在和中国的新一代军事技术竞争中获胜。为此,美国要扩大在科研领域的投资力度。


第四,中美理念之争。


伯恩斯声称,中国把市场经济和威权政治结合,并向全世界推广这一模式,而美国的理念在于自由市场和民主政治,因此中美竞争在于制度之争,体制之争,这和20世纪60年代肯尼迪政府时期美苏之间的竞争如出一辙。对于香港、新疆、大陆的互联网政策以及其他“限制人权”的行为,美方都应该做出反应,以便限制中国在全世界的影响力。为此,美国应该启动长期的、复杂的公共外交策略来和中国人民接触,并在世界范围内和中国的理念进行竞争。


三、伯恩斯不是主战派


鉴于伯恩斯的苏联专家背景和民主党意识形态,他对华并不友善,但职业外交官出身的伯恩斯,也并非主战的鹰派,对中国的看法,他存在疑虑。


首先,中国能给美国带来多大威胁?这是伯恩斯不确定的第一个问题。他一方面认为中国在印太地区实力增强,美国应该有所反应,把中国的扩张予以推回,予以遏制;另一方面,他也认为中国从美国主导的全球体系中受益,不必把中国当做敌人。


其次,美国对华的竞争与合作如何保持平衡?这是伯恩斯不确定的第二个问题。伯恩斯认为,一方面,美国需要在贸易和印太地区军事方面和中国高度竞争;另一方面,美国和中国在气候变化、打击盗版、禁毒、疫情等方面也需要合作。


对于中美关系,伯恩斯的观点是,必须竞争时和中国竞争,有必要合作时进行合作。他提出,美国需要谨记,不要夸大中国的力量,也不要低估中国的弱点。伯恩斯如此表述,是基于他对美苏冷战时期苏联的理解。他认为,当下中国对美国有大战略,而美国对中国只有态度,没有战略,美国需要像20世纪60年代一样,形成从白宫到各部委的整体对华战略。


伯恩斯认为,美国必须和中国人民接触,应该支持香港“示威者”。军事领域,美国不仅享有巨大优势,还有诸如日本、韩国、澳大利亚这样的盟友,诸如新西兰、菲律宾、泰国、新加坡这样的安全伙伴。近年,印度和美国的关系也逐渐接近,可以制衡中国。与之相比,中国则缺乏强有力的盟友体系。


伯恩斯认为,中美竞争的关键在于信心。只要美国保持国家自信,就可以成功应对中国的挑战,保持在世界的领导地位。他表示,世界上有两种体系。一种是凭借超强的军事实力来恐吓其他国家,另一种是凭借经济技术、民主法治、移民、大学和开放社会赢得支持。后者也是美国不可忽视的优势,外交就是要把这种实力加以妥善利用。只要美国人民保持信心,就能在未来几十年与中国的竞争中不仅维持和平,还可以成功应对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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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佛讲课的尼古拉斯·伯恩斯 图源:哈佛大学


四、该如何和伯恩斯打交道?


从伯恩斯的履历和文章,可获知他的三个特点。


第一,学者型外交官,对外交事务熟悉,对于历史也有充分的认知,对冷战、苏联尤其了解;第二,具有鲜明的民主党意识形态。从美国的外交传统看,共和党人更注重实际利益,民主党人更注重价值观,伯恩斯具有鲜明的民主党特质;第三,人脉广泛,和赖斯、希拉里、布林肯均十分熟悉,也深得拜登信任。伯恩斯是民主党的支持者,是拜登2020年总统大选的外交政策顾问,还是希拉里2016年总统大选的非正式顾问。


从伯恩斯多年的言论看,他一方面擅长冲突解决、政策制定,是外交的坚决拥护者,坚信美国应该通过外交和大战略处理国际事务;另一方面,他对社会主义国家也一直“憎恶”。


在伊朗问题上,他主张美国“应该为与伊朗谈判付出巨大努力”,伯恩斯曾经支持伊拉克战争,但后来他称其为“相当严重的失误”。


伯恩斯说,美国国家安全局的举报人爱德华·斯诺登是叛徒:“他去过中国和俄罗斯。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斯诺登。”


我们研究了伯恩斯2012年12月1日到2021年8月的推特发言和转发,发现他的言论集中在三个领域:


第一,中东和东欧事务。比如说,对于柏林墙倒塌周年纪念、俄罗斯反对派下毒等事件,他极为关注,他还积极和中东各国的各国大使、前大使互动。

第二,他为媒体撰写评论,为电视台做特约主持,内容涉及中国并不多,但被提名为大使后,在个人社交媒体发表或转发了有关台湾的评论。他声称,中国大陆关于台湾的单方面行为是高度危险的;他还说,“战狼外交”在中国国内可能有效,但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没有用。


第三,他善于抓住机会宣扬民主理念。作为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球迷,他曾经和凯尔特人的土耳其球员坎特合影,发推特时,他还特意赞扬坎特反对埃尔多安独裁统治的勇气。


对于来华担任大使,他认为“这是困难而复杂的挑战”,对于中方而言,也面临如何与之打交道的问题,当然,中美关系竞争与合作并存,有结构性矛盾,驻华大使在其中,更多是事务性工作,作用和以前相比,更加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