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2月11日午饭后,我与军务参谋王明平、保卫干事杨书香驱车离狮泉河经老子达坂、小子达坂,前往山岗边防站。由于途中突然天降大雪,风雪交加,道路难行,我们当天晚上11时许,才赶到了山岗边防站。
山岗边防站,位于扎达县曲松区曲松乡境内,该站建于1963年8月,驻地高程为4197米。该站在曼扎设有季节性哨卡,每年8—9月份派出一定兵力进驻该点。
交通:山岗边防站有简易公路向东通往境内之扎达、狮泉河等地;向西通往边境之地雅、什布奇,大部分系沙石质草甸土质路面;碟布林山口至嘎尔贡间段,平坦好行;嘎尔贡至山岗边防站,沿河越沟,洪水期间多中断交通,较难行;该站距扎达228公里;距狮泉河481公里。
敌情:山岗边防站防区当面,为印军汗里、曲惹防区。主要由印边境武装警察和特种边境部队驻防,在边境一线设有据点13处,即查尔谢尔、楚玛尔、次吾果、阿尔栋、巴恰拉、班恩郭、曲惹、遗足拉、雄巴觉、松多林、呼林、塔博、昌果哨所,总兵力约480人。
任务:山岗边防站防区,北起尼隆林马格,南止列俄帕尔格阿勒山,守防宽度约247公里。
山岗边防站当时巡逻警戒点位有:碟坡齐、拉松姆、伊米斯山口、楚鲁松杰、索马等5个点位。
通外山口:山岗边防站防区当面共有通外山口、通道13条,其中山口9个,从北向南分别为:曲米嘎尔玛山口、茫冬拉山口、伊米斯(次登或固宾拉)山口、纳隆拉山口、扎嘎波拉山口、达拉(宾冬拉)山口、克勇星(腾巴拉)山口、下降拉山口、玛果多拉山口;4条通道分别为:莎仓纳通道、噶拉底通道、松多通道、桑三桑巴通道。
1987年12月12日,我们离开山岗边防站经龙恩纳达坂、马阳达坂直奔什布奇边防站。当车行至龙恩纳达坂时,没想到雪下得越来越大了。由于狂风肆疟,公路左边靠近山体的地方积雪已达1米以上,右边又是万丈深渊,尽管车子四轮驱动,我们也不能横冲直闯,冒然行驶。无奈,只有轮回下车挖雪开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王参谋、杨干事和司机小谢的过分辛苦,坚持下车挖雪,但像刀子一样的寒风,裹着雪片,一股脑儿劈头盖脸袭来,几乎令人窒息。好在车子正处下坡,经几番折腾后,我们才侥幸通过。车子走了十多分钟,司机小谢后脑勺的硕大冰块才在空调暖风的吹拂之后坍塌下来,此情此景,让人触目惊心,久久不能忘怀!
一路之上,如此的惊险场面竟然有3次之多!
当天晚上10时许,我们终于赶到了什布奇边防站,尽管山岗边防站到什布奇只有120余公里路,但我们整整用去了12个小时的时间。途中遇到的3次危机,在大家的努力下,终于化险为夷。可见,天无绝人之路,凡事只要有信心、有毅力,终究是会成功的。
我们此次冒着风险去什布奇,也是处于不得已,因为该站在管理教育方面,存在事故苗头,必须紧急前往,现场解决问题。
次日上午,我们照例对什布奇边防站《坚守防御实兵演练》进行了检验,下午去什布奇山口巡逻,晚饭后给该站全体官兵讲战备和行政管理工作,特别针对什布奇边防站偏远、大雪封山常常达半年之久的实际情况,要求主要领导干部要特别讲究工作方法,处理问题要从实际出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切忌简单粗暴、主观武断。我主要讲战备工作,王参谋主讲行政管理工作,杨干事主讲法制教育。之后,又有针对性地进行了个别谈话,化解了许多矛盾,收到了比较好的效果。
什布奇边防站,位于扎达县地雅区什布奇乡之古浪村东,象泉河之傍。该站建于1984年6月28日(其前身为沙壤边防站,原址设在沙壤区之沙壤村),驻地高程为3200米。
该站在沙壤设有季节性哨卡,相距45公里,每年7---10月派出部分兵力驻防。
交通:该站向东公路通向我境纵深,均系沙石质简易公路;什布奇---山岗段,多依山傍水,极难行;中途翻越龙恩纳达坂,积雪期长,每年仅8---11月可通车;马阳---地雅间,山谷狭窄,落差大,无稳定路基,多泥石流,4---7月间无法行车;向南公路通到久巴村,较平坦,四季畅通;
该站距狮泉河610公里,距扎达347公里,距传统习惯线最近直线距离11公里;距实际控制线(亦即印度主张线)最近直线距离7.5公里。
敌情:什布奇边防站防区,当面为印军泼、哈西尔防区,其前沿主要由武装警察、侦查部队和特种边境部队驻防,在一线设有据点(哨所)9处:即什布奇山口、南加、达布林、泼、尼桑、坦吉、库鲁、查兰、波林三多哨所,总兵力约1700余人。
任务:什布奇边防站防区,北起列俄帕尔格阿勒山,南止塔加纳山,守防宽度约110公里。
什布奇边防站当时巡逻、警戒点位有:布热寺、什布奇村、久让拉、塔加拉山口等4处。
通外山口:什布奇边防站防区当面共有通外山口6个,由北向南分别为:什布奇山口、塔布龙(久让拉)山口、巴久喀(希姆当)山口、古木郎(克木空)山口、拉嘎达(珠巴)山口、莎拉(苏买)山口。
其实,什布奇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虽然封闭,但气候在阿里高原来说,算是比较好的,适合栽种的农作物较之其他地方要多,物产也比较丰富,有“世外桃源”之称,鉴于大雪已经封山的实际,我当时确有在此地过年的思想准备。
我知道,李志恒政委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在那里安逸的。当晚他就在电话中要求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否则,恐怕真的要被大雪封在什布奇了。为安全计,李政委已经安排了扎达机务站一辆牵引车前往龙恩拉达坂保驾护航。
好在大雪没有再下,12月14日早饭后,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什布奇边防站,出人意料的是,一路非常地顺利。在龙恩拉达坂上坡最陡路段,我们见到了前来迎接的牵引车,与司机打了招呼,牵引车尾随我们车后跟进。为了纪念我们去时在龙恩拉达坂的3次脱险,当我们返回到达龙恩拉达坂顶端(5130米)时,我(上照左1)特别与王参谋明平(上照中)、杨干事书香(上照右1)在龙恩拉达坂标志石前拍照留念。
下午4时许到达山岗边防站,晚饭后给山岗边防站全体官兵讲战备和行政管理工作,至晚方休。
12月15日上午10时,我们从山岗边防站出发,途中看望了香巴机务站的同志,晚9时半到达巴尔兵站。本来想能在这里吃点汤面条暖和暖和,但没想到这个兵站竟然只有一个站长两个兵,兵站内垃圾横飞,食堂内一片狼迹,冰锅凉灶,好生惨然!站长杨 伟,是一位四川籍干部,刚从被窝里爬出,蓬头垢面,呵欠连连大煞风景。当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到来。杨 伟站长自知不妙,赶紧给我们准备了晚饭。
16日早晨,只见兵站环境大有改观,早餐也显然下了点工夫,也就是了。山上办事都不容易,得给年轻人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早饭后,我们直驱狮泉河,一路之上,我们为这次什布奇惊险之旅的侥幸、大难不死而频发感叹!
途经噶尔人武部,我们还是作了停留,顺便看望了坚守在这里过冬的同志们,并在他们的热情挽留下共进午餐。阿里山人就是这样,平时寂寞难耐,总是特别好客。
在从噶尔返回狮泉河途中,遇见一群呱啦鸡在路旁积雪的湿地里觅食,顿时勾起了我的射猎兴趣,我即操起小口径步枪,从车窗伸出瞄准击发,第一只应声倒下。有趣的是,被命中的呱啦鸡还在展翅挣扎,而其它的呱啦鸡对小同伴的“奄奄一息”视若无睹,全然不顾,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很为这群“笨鸟”惋惜。但作为狩猎,这又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于是,我如法泡制,就如同收拾印度龟子一样,一气子射杀了39只,甚快人心。
下午6时40分,愉快地返回到了狮泉河。
(未完待续)